《戚姜? 秦章》 第5章 在线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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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姝和温玉去了河东没多久，温玉就上了折子为戚姝的长子请封世子。
秦章和我用膳时，说起这件事。
一块鸭子肉被夹到秦章面前“镇北侯和他夫人一向情深，如今得子，想要请封，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一向情深吗？”
秦章的话入耳，我顿时警觉起来，维持着面上的冷静，替他添了碗汤“自然，他们夫妻恩爱，整个帝都都有耳闻。”
戚姝是胎里带出来的弱症，需得常年吃药。自她嫁入镇北候府，三年无子，早先的侯夫人就想让温玉休妻另娶。而温玉一直据理力争，不肯休了戚姝。
这事儿当年在帝都并不算什么私密之事，我不信秦章会不知道。
秦章用了半口汤“那朕到应该成全他们。”
“陛下仁厚，体恤镇北候夫妇。”
听秦章提起戚姝，我内心便有些不舒服。但我又不好多言什么，只得这样敷衍他。
秦章听后却显出有些不同寻常的高兴“怎么说，镇北候夫人也算朕的妻妹，朕自然要待她亲厚些。”
我拿捏不准秦章此时说起这个，是什么意思。但看到他笑了，我松了一口气。
那之后，我跟秦章的关系一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。
他偶尔会对我过分放纵，偶尔也会表露出不知因何而起的不满。
我越来越难以猜透秦章的心思。
不过我的后位还坐得稳当。
除了禧夫人仗着是大皇子生母，带着其余几个宠妃，不时会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挑衅之外，日子就这样自欺欺人的得过且过。
毕竟，我才是秦章名正言顺的妻子，是大夏的国母，我如是想着。
我和秦章的关系走向不可修复是因为戚姝难产，险些殒命。
秦章气冲冲的闯进长宁宫“戚姜，对亲妹妹你也下得去手吗？”
宫人们被盛怒的天子吓到，赶紧低着头退了下去，害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，除了落落。
留下我一脸不明所以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。
戚姝除了是我妹妹之外，不过是一位侯夫人，我犯不上也没必要去和她发生什么。
所以我只能问秦章“什么？”
几张纸被劈头盖脸的扔到我脸上，拿过来一看，上面是几个人的证词。
工工整整的写着，是我收买了戚姝身边的人，故意致使她难产，要取她姓名。
整件事都透露着荒谬，不说我为什么要害戚姝，只说便是戚姝有什么，又同秦章有什么干系呢？值得他这样来长宁宫质问我？
这几张纸轻飘飘的，拿在手中却又很重，我难以置信的问秦章“陛下信这个？”
“戚姜，当初朕想要求娶戚姝的事，如今只有你知道了。”
不曾遮掩的疑惑落在秦章眼里，不知道被他想成了什么。
我只听见秦章饱含怒意“这些年里，你处处算计，朕哪一桩没有应你？你现如今来，连自己妹妹都不曾放过？”
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，在秦章心里，戚姝究竟占据了怎样一个位置。
她是秦章当年正德殿里惊鸿一瞥的钟情之人，也是因为我而与他错过的爱而不得的人。
那我算是什么呢？
想起这几年时光里，秦章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真心，令我越发沉沦。
所以到头来，是只有我如此愚钝，错把假戏作了真吗？
压住心里的苦涩，在言辞间带出几分嘲弄“陛下也说了，戚姝是臣妾妹妹，臣妾为何要如此害她？”
“你这些年做的错事，需要朕都说给你听吗？戚姜，你一向嫉妒心太重。”
确实，我能稳坐后位几年，手上早就不干净了。
彼此心照不宣的事，猝不及防的被秦章摆到明面上来。
“臣妾嫉妒心再重，戚姝也是臣妾一母同胞的妹妹。”掌心被梨花木的椅子扶手处的凸起硌得生疼，我也只是死死盯着秦章，不敢想，在他眼里，我竟然能是如此不堪之人。
“禧夫人仗着乃是皇长子之母，屡屡挑衅，臣妾也容下了她。”
秦章看着我这副模样，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只留下一句“戚姜，你好自为之。”就走了。
落落赶紧过来扶着我“娘娘?”
当时我只顾着沉迷在自己的情绪里，错过了落落眼里的探究。
后来除了初一十五，秦章难得再进长宁宫。
后妃们都在猜测我失宠了。
但枫儿的太子之位依旧坐得稳当。
禧夫人掌权之后，我就被困在了长宁宫，如同一个瞎子，一个聋子，再听不到外面的消息。对外则是我突染恶疾，一日重过一日，以至于不能出长宁宫一步。
再之后就是落落端来的那碗鸡汤。
我当时福至心灵，多问了一句“昨天，镇北候及其夫人已经回京了吧。”
“殿下果真是耳聪目明，昨天陛下还厚赏了镇北候夫人。”
所以我喝了那碗鸡汤，如果秦章真是那么想的，我只希望他能对枫儿好一点。
